叁水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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正在探索戏剧与美学,坚持写作。

EP.1.1丨吞不下这苹果似的女人

ButtachE 两个想长大的人,在给彼此写信。欢迎关注。


Dear YO

or Dear Ophelia or Not dear Anybody

今天周四,我扒拉着一碗绝顶不正宗的黄咖喱蔬菜饭时,店里走进来两个说话轻轻的男人,其中一个军绿色棉布T恤,米色帆布裤,身上斜着黑色的包。

最显眼的是他脚上那双脏兮兮的飞跃牌球鞋。现在都流行做旧,做破洞。你对时尚的嗅觉一向比较好,要不预测一下,会不会有一天,这世界流行做脏?

他们脸上不约而同地冒着痘,皮肤的颜色像炙烤过的红薯皮,但周身都传递着一种斯文气。我推测他们是玩艺术的,并且必须和商业有点儿关系。只是玩艺术的为什么这个点会出现在这个什么都没有,连贵一点的服装店都活不久的小镇里?只是这个问题不太重要。

下一秒,我便听到他们提到那两个字——“艺术”。

他们看猫的眼神,都不太一样。

我感到亲切,思考自己此刻的存在会不会为他们带来一点灵感。

这段日子里,我也总是从身边的存在获得灵感,多数是女人、老人和孩子。

走在街上,或者是坐在店门口,我总会盯着女人的臀部、胸部和腰部就开始发愣。我感受得到自己眼光直直的,紧紧追随着自己盯到的部位。童年时,父亲也这样盯过女人的臀部,我记得他像点评西瓜似地说了句:“这屁股怎么那么大!”

那时候《相约星期六》还是个值得一看的节目,我看着人们挑选彼此,羞涩地牵手,在众人面前表白,接受嘉宾和场外观众的起哄。然后,假装那些就是爱情的火花。我们惋惜没能在一起的男女,错愕女嘉宾最后做出的选择甚至还和“终成眷属”的佳侣一同抹起眼泪。

每一次爱情火花的迸发,都仿佛进了一记好球。场上的人追逐,场下的人也不停歇。

除此之外,父亲的乐趣则在于点评每一位男女嘉宾的外貌和表现:

“这男的真丑。”

“唉,这女的头发真长。”

我因此每个星期六都与他产生争执:“你自己就好看了?那女孩儿明明挺好看的!”

大概因为我老自觉丑,家里人说外人丑,就叫我同病相怜。

只是现在,我和父亲的眼光类似。

我观察女性身体的眼光,叫自己不断想起电影里的“Male Gaze”。情色片总是以这个角度来描绘女性的身体——男性觉得性感的部位,就更多笔力来体现,或朦胧或裸露。因此女性被结构成一个翘挺的臀部剪影,一片白花花的乳房,一个烛光摇曳中蜷缩的躯体。

我最近也以那样的目光打量着叫我感兴趣的身体,在她们视线不及的角落里,我赤裸裸直勾勾地观察着,想象那个身体里此刻孕育着怎样的情绪,是否脆弱,是否坚强。

这样的目光怎么可能不包含性的意味?只是下一秒我就收回来了,感觉自己仍旧是个孩子,不需要和任何人讨论上床的技巧,或者避孕药的功效。

我的目光叫我不敢也不能称自己是个女权的人。我难道没有一秒将她们的身子解构或者物化吗?

但我知道,我不止关注了一个女子的身子。

我也关注了她身子里的力气。

观察的最后一秒,我突然看到那身子里的森森白骨,惊醒了。那莲藕似的四肢是真的,无暇美玉一般的身子是真的!我吞不下这苹果似的女人。因为那碎裂的白骨也是真的,树下晃过的幻影也是真的。下次我应当闭上眼,或许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青木瓜味。

到底哪个是真的,哪个有是假的?每天早上醒来,或每晚快要睡着的时候,我知道,都是假的。

所以这世界叫你开口,或是闭嘴,我知道,都没有用。但是现在呢?

亲爱的YO,哪个是真的,哪个是假的?

我在扒拉那碗黄咖喱的时候在思考,该怎样向你描述我最近的情绪。这导致我没能好好享受那碗咖喱,也没能按时完成工作。

好吧,我前段时间的情绪,就像一个被当做气球而正在被迫充气的安全套。它与性息息相关,在合适与不合适的时刻持续膨胀。一边膨胀,一边沾沾自喜。表面看来饱满实在,凡士林的光滑反映出这世界的光泽,直到膨胀的至高点,它砰地爆炸,透明薄膜碎裂。这才知道,原来自己的实质叫做虚无。

亲爱的YO,你总是选择相信一些你想相信的东西,又不去相信你不愿意相信的东西,所以你对星座星宿紫薇八字总是抱以摇摇摆摆的态度,一会儿觉得这说得真对,一会儿觉得那是胡扯。说到底不过是验证了你的过去,却一不小心指出你不太渴望的未来,开心了就信,怕了就说回避。

但是有些事情,你必须得相信。

比方说,你前任绝对不是个好人,却也当然不是个坏人。

而我,是个外太空来的人。

外星人叁水

敬上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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